2016 年秋，C城。
C城的四季并不分明，不过这些和唐溆没什么关系，她只在乎自己今晚能拿到多少提成。
唐溆辍学后，就在繁花卖酒。靠自己出色的相貌与能力，在来往的酒客中积累了大量的资源，成为这一片有名的掮客。
现如今，卖酒到成了她的副业。
时间来到后半夜，在路过不归唐溆负责的卡座时，她步子一顿。
卡座上就一个人，坐在最中央。
桌面左侧堆满了酒，那人身姿半倚，没有要喝酒的意思，只单单衔了根烟。
夜场里光影朦胧，唐溆要是没认错的话，那人叫陈最。
混乱的声浪落到唐溆耳边，逐渐偃旗息鼓，她低垂眼眸两秒后，去找了乔敏。
想来多年后的那桩无头公案，是从这里开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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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敏从一桌大客人那回来，面上笑盈盈的，定是赚了不少。
没什么好客套的，唐溆直奔主题，报出卡座号。
“现在换？”乔敏朝卡座看过去，“酒都点完了，没什么大油水可捞了。”
很久，唐溆才说：“他资助过我读书。”
乔敏随即发出很轻的一声笑，从鼻腔溢出来，像嘲讽。
不知那晚，是不是注定缘分稀薄。
乔敏将卡座交由唐溆负责没多久，有人寻衅滋事。
争吵声甚至盖过音乐，打破夜场里原本迷离暧昧的气氛。
唐溆远远躲在后面，观看这一出闹剧。
直至其中一男子趁乱拎起陈最桌上的烟灰缸。
她眼看要在这片闹大，才连忙上前劝阻。
可谁知还没到跟前，那烟灰缸就大力砸到另一人头上。
后落地四分五裂，连带着血污一起飞溅。
玻璃碴划过唐溆鞋尖，她稍稍向后撤一步，在阵阵痛叫声与惊呼中，低头仔细查看她的高跟鞋，见裸色漆皮被剖开一道细小口子后，面上露出一丝不悦。
这一幕恰好被陈最尽收眼底。
一年后，面对两人的分别，唐溆所展现出的凉薄，也正如这时他所见这般，丝毫不掩饰。
好在保安赶到，唐溆也没必要再上前了。
转身，猝不及防对上陈最的目光，那是一双常带倦意的桃花眼。
他手部有些僵硬，指间的烟身积了好长一截烟灰，摇摇欲坠。
见状，唐溆上前，在人脚边蹲下，手掌向上一翻，那截烟灰悄然跌落在她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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