乖巧柔和，却巧妙地将问题挡回去，既不暴露锋芒，又不让对方挑出刺。
叶琅珂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瞬，随后低头坐回原位，方氏却笑着接过话头：“璇儿伶俐，江南风物果然养人。这些年你在外祖家过得自在，如今回京，正该多多历练。”
“夫人说得极是。”叶琅璇轻轻颔首，语气不急不缓。
方氏笑容不变，只是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：“你母亲一向性子温和，倒是叫人羡慕。”
叶琅璇目光微转，落在叶夫人身上，却是答非所问，“女儿不在京中这些年，还得多谢夫人对母亲的照顾。”
这话叶琅璇回得温顺有礼，但细品却透着几分暗意，这些年母亲过得好不好，她心中有数。
席面上四人一台戏，唱罢，黄昏已至。
晚宴结束后，叶琅璇随母亲回到内院。这处院落布置素净，甚至可以说是清寒。花坛里的菊兰植株稀疏，屋内的陈设也是旧物，书架上摆放的书卷泛着久经翻阅的痕迹，显然是母亲在这里静度孤独时光的陪伴。
“母亲，这些年，您在府中可还好？”叶琅璇接过母亲递来的茶盏，低声问道。
叶夫人垂下眸，笑容温柔：“好与不好，又有什么要紧？你回来，母亲便心安了。”
叶琅璇盯着她的神情，胸口一阵发闷。多年未见，她其实不记得母亲的模样，六岁离府的记忆里，母亲总是温婉的笑容，低声叮嘱她“要听话”“别惹事”，仿佛所有事情都可以靠忍耐过去。
如今再见，母亲的模样似乎没有太大变化，可那些温婉的眉眼中，多了一些她年幼时看不懂的东西——疲倦、隐忍，还有不易察觉的退缩。
她曾经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：“为什么母亲会这样懦弱？明明她出身那样一个家族，外祖和舅舅们手腕狼辣，生意场上翻云覆雨，甚至能与朝廷权贵周旋争利。可她，却甘心在这深宅内院里隐忍退让，连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都要小心翼翼地维系。
可这个念头刚冒出，便被她自己狠狠按下了。因为她的母亲把所有的倔强与争夺，都用在了保护女儿身上，可是她不想让自己母亲这样。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茶盏，脑海中闪过自己这些年的生活——可谓锦衣玉食，见过广阔天地，有机会随外祖的商队行走边疆。她眼见过商人之间如何谈判博弈，奇珍异宝，见过天高地阔，也因此练就了今日的心性甚至有一番奇遇。而这一切，都是母亲为她争来的。
若非母亲当年用隐忍换来了她随外祖家生活的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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