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仰头，看向不远处安居一隅的院落时，神色莫名有些古怪。
“早知帝王疑心重，顾祁生处境不似表面风光。但没想到，他竟过得这么……”
竟过得这么——惨。
至少从这座院落的表面来看，是真的很惨，很惨。
——围墙半塌，门扉歪斜，门口还摆了架摇摇欲坠的断腿桌子；再打眼一望，花圃里尽是些不甚名贵的杂花野草也就罢了，竟还枯萎了大半。
院门口墙上，一张“五钱含泪出售园内花草”的牌子迎风飘摇。其上字迹铁画银钩，看得出主人家于书法一道造诣颇高：如果能够强行忽略纸上过于显眼的大洞的话，看起来倒是比那一摞枯草更值钱。
“……你说，赐婚圣旨要真的能下来，我这算不算做慈善？”瑟瑟寒风中，许清晏神色挣扎，喃喃自语，“毕竟他看起来真的很穷。”
“？”
纪离给国师府上递了拜贴回来时，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。
“不是您说的，一旦计划成功，就直接把顾大人绑起来扔进柴房，每天三顿糙面馒头一碗水喂着，饿不死就算成功？”
她面露疑惑，“这跟慈善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……求你，少说两句。”许清晏差点咬到自己舌头，表情有些崩溃：
朝廷锦衣玉食的软骨头，在战区后方窝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，让她顺手用两下怎么了？！
她恶狠狠一磨牙，在心里做好了充分准备建设，随即用力抹了一把脸，正色道：“拜帖递上去，他府上的人怎么说？”
见终于谈及正事，纪离神色一凛，压低了声音：“据门童说，国师现下正在府中。方送走一位贵客，此刻正有闲暇。”
“贵客？”
许清晏支着下巴，神情晦暗。她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名字，稍作思考后，又挨个将其一一排除。
所谓“国师”，不在市廛中，安居红尘外。
虽说如今御座上那位格外重信风水，将国师一职的地位拔高至一品，但说到底君心难测，随着年岁渐高，终究放不下对手中大权旁落的忌惮。
十数年前，在踏上那片战场之前，在她尚跟在父兄身后照猫画虎、舞枪弄棒的年少时分，当年年岁尚浅，甚至尚未及笄的顾祁生就已经开始出入宫中。
而直至七年前，十九岁的他也终于得偿所愿，最终登临国师之位，成为帝王身边最为宠信的亲眷，一时间风头无两、举世相贺。
轻轻眯起双眼，许清晏静静凝望着不远处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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