'莺''字再提——"他忽然住了嘴,像是说漏了什么。
苏昭容瞳孔骤缩。
李伯教她的"偷气"法,是连王婆都不知道的。
前日李伯在竹院教她时,特意关了门,说这是他师父传下的绝活儿,"莫要在外人跟前露了底"。
眼前这人不仅知道,还说得准,难道......
"姑娘别慌。"裴砚像是看出她的疑虑,指节叩了叩自己眉心,"那日听你唱''宛转蛾眉马前死'',气口断得像刀切的——李伯的''丹田提气''讲究''气随情走'',我猜的。"他从怀中取出个锦盒,打开是块羊脂玉牌,"实不相瞒,我自幼爱戏,见姑娘有股子''戏痴''的狠劲,想......"他顿了顿,"想请姑娘进清和班。"
"清和班?"苏昭容倒吸口凉气。
那是州城顶有名的二流班,班主陈九斤最会挑角儿,前儿还听王婆说,清和班新排的《白蛇传》要请京城来的琴师。
"清和班缺个能唱''情''的旦角。"裴砚把玉牌推到她跟前,"这是我的名帖,明日辰时去西市''醉仙楼'',自会有人引你见陈班主。"他站起身,月白衫角扫过她的破布,"至于银子......"他指了指她脚边的陶碗,"姑娘卖唱攒十年,怕也凑不够清和班的''进班银''。"
苏昭容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早打听过,二流班进班要五十两银子,她如今攒了七钱三分——还是前日那个抹眼泪的绸衫公子扔的碎银。
可凭什么?
凭什么这个素不相识的裴公子要帮她?
"我图什么?"裴砚像是看透她的心思,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"图听姑娘唱十年戏。"他转身要走,又回头补了句,"李伯的竹院后墙,第三块青石板下埋着本《乐府新声》,你且去看看。"
苏昭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暮色里只余下那缕沉水香。
她颤抖着捡起名帖,玉牌触手生温,上面刻着"裴砚"二字,笔锋刚劲如刀。
"姑娘发什么呆?"王婆端着茶盏从茶棚过来,"那公子我瞧着面生,莫不是......"
"王姨,我明儿要去醉仙楼。"苏昭容把名帖塞进衣襟里,指尖隔着粗布触到那道颈间的疤——当年师父拿戒尺抽她时,戒尺上的铜钉划的。
此刻那道疤发烫,像在提醒她:"别信天上掉的饼。"可她又想起李伯说的"戏路要自己闯",想起前日唱《长生诀》时,陶碗里叮铃哐啷的银钱,想起裴砚说"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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