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启宫朱楼檐角悬着的青铜铃被夜风叩的轻响。
寒朔玄色衣摆扫过青砖,怀中裹着明黄色披风的云策轻得像一捧新雪。
这一次他任由云策摘掉了玄铁面甲。将人安置在临窗的檀木榻上。
云策晃动素银铃铛在雕花窗棂下发出泠泠清音,暗红宫绦尚未止息,玄衣已没入博古架后的阴影里。
“爷,梅花酥是刚刚周总管亲自送来的,说是用今晨万岁爷亲自摘了龙泉宫老梅树尖上的梅花,带着晨雪一起调的馅。松子茶在掐丝珐琅暖套里,您这会用正好。”倚霜捧着手炉躬身在榻前,见主子没搭话,偷眼一瞧,魂都没了。
怔愣了片刻,见云策恹恹的,也只得去备水,转身时却被云策唤住,嘱咐一道为寒朔准备换洗之物。
倚霜见寒朔自博古架后闪现,一惊但也未敢多问。
待寒朔更衣素袍出来,少年帝王云冽正亲自嘱咐周总管布置晚膳,脱口便问:“你拿他做饵?”
云冽似乎并没有听出寒朔言语中的不妥:“别问我,一会儿问的他。”
随手将信笺递过去:“预计早了七日。”
“北境风雪阻了粮道,我抄了近路......”
“抄到御史台劫法场?”云策忽然走进来,带着湿漉漉的沉水香气息拂过他耳畔:“将军可知劫囚该当何罪?”
“还闹?”云冽厉声道:“继续说。你七岁一根糖葫芦就能算计太傅,倒是寒将军好俊的身手,骑个马,能把你弄成哪般狼狈?”
“我有万全之策,这是故意从轿子上摔下来的,有斗篷垫着,不疼的。”顿了顿,想赶紧岔开话题。
“御史台火盆掺了化功散,囚车底板藏着七步蛇,连刑台裂缝都埋着淬毒铁蒺藜——这便是殿下说的万全之策?”寒朔反手扣住伸向梅花酥的小手,却是心中一惊。
手心里不同于男子应有的温热,那寒意竟比他这雁门关冻土里沁出来的还凉。
他下意识用掌心裹住那截手腕,却在触及脉搏时怔住——这脉象怎得与中箭濒死的战马如此相似?
“寒将军这是要把本王勒死?”寒朔这才惊觉自己竟扣上了着人家腰肢,慌忙松手后退,后腰又撞上鎏金炭盆架。“将军莫慌,我这弱症,自有医者调理。”
云冽扶了扶额角:“小祖宗说吧?这是拿自己作饵,钓太师的钩?”
“小千岁,以身做饵,请诸君辩忠奸。这不得人人传颂?”云策不以为意:“况且,广莫一直都在周围。那雄黄酒不是也挺管用的吗?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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