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数样再寻常不过的纸笔，几副墨宝。仔细再看，便是稍有些眼熟的，也只有一折疑似奏疏的硬纸本。
那奏折像是已经被发还有些时日了。纸张边缘褶皱微卷，就这么被主人随意摊放在桌上，露出其中隐隐渗出的几点红色朱批。
老师不是早已告病修养在家，不再过问朝事么？一室寂静中，段云漫无目的地想着。是什么时候上呈的？怎么会就这么放在……
“若是当真如此。”
突然，像是自梦中返还清醒，一旁自顾自沉默许久的顾祁生终于出声，及时拉回了段云逐渐跑远的思绪。
“什么？”太子下意识地抬眼望去，只见对方眉眼低垂，若有所思般敛下眼睫。
昏暗半明的细微光线斜斜洒落，透过薄薄一层透纸窗棂，在他脸上覆上一层深重模糊的阴影，辩不清此刻神情。
“当然是我与许将军之间的事。”
顾祁生微微勾起唇角，脸上戴着再诚恳不过神情，发出一声极惋惜的轻叹。
太子疑惑的目光注视下，他缓缓回身，宽大衣摆状若无意地晃动，恰好阻隔住太子看向那封奏折的视线。
他的声音极轻，一如往常般平稳守礼。只是在不曾被人发觉的几息尾音中，却莫名带着隐藏极深的、几近愉悦的颤抖笑意：
“——那可真是，太遗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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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离，你确定，我们没走错地方？”
国师私邸旁，仅隔不到十米的一条街外，许清晏和纪离一人捧着一个锅盔。
此刻，两人皆是换了一身利落紧袖的玄黑锦衣，正狗狗祟祟从道旁探出两个脑袋。
“属下确定。”
纪离忙着消灭嘴里的面饼，眼下声音吞吞吐吐，听着含糊不清。
“莹玉阁位居京城西北角，为皇帝亲自恩赏，是仅次于皇宫之外的绝佳风水宝地。但据属下调查，国师本人并不常在其中居住，更多的，是在此处别院长居。”
“那我刚才在府上一通瞎分析，你也不拦着我点？”许清晏想起刚刚的场景，一拍脑门，只觉有些丢人。
纪离闻言一愣，勉力咽下最后一口锅盔，看向她的眼神迷茫疑惑：“方才在府中，将军看起来很有气势。属下还以为，您一定掌握了什么未曾发掘的情报。”
“……哈，哈。”
许清晏无语凝噎，张口半天竟无言反驳，只得尴尬笑了两声，真情实感地拍掌两下以示赞叹。
她顺手在身上蹭了两下锅盔渣，随即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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