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,雨水纷纷,傍晚时分,更显昏沉。
西陵皇城谢府亭台,谢昭举目眺望,暗暗记下未有炊烟腾起的位置。
这是谢家自西陵始皇定都以来,便传下的规矩。
每遇大雪封山或阴雨连绵,定要派仆役前往未有炊烟处接济。
此举为陪先帝打江山的谢家带来无数称赞与好评。
谢柏濠踩着雨水回到府中,谢昭瞧见快步走下亭台,朝父亲的方向大步而去。
昨日父亲应允过她,今日回府定会为她捎上一份芸翠楼的白糖糕。
芸翠楼,那可是整个皇城出品最佳的酒楼,里头的白糖糕更是京中一绝。
谢昭奔至谢柏濠面前,摊开青葱玉手,笑得眉眼弯弯:“父亲,我的白糖糕呢?”
谢柏濠摇头,攥紧手中一卷明黄锦布,面上表情因严肃而显得僵硬。
察觉父亲面色不对,谢昭心头一紧,面上灿烂笑容随之淡了两分。
“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?”
半个月前,北境军队南侵,先是攻占了北境与西陵接壤的襄城,俘虏了当地城守,随后又派兵围攻襄城以西的彭城,朝廷派兵驰援,双方交战两回,一胜一负,虽无法令北境退兵,却将其阻挡在了彭城之外,令其无法再向前进犯。
朝中官员这两日皆为是否继续派兵增援争执不下,京中更是增设临时官署,征兵征粮。
“是前方战局生了变故。”谢柏濠说这话时手上力道又紧了几分,他手中明黄锦缎出现一道明显折痕,“今晨收到前方八百里急报,我军被北境军围困彭城,断水断粮,若再不派兵驰援,彭城危矣。彭城后是我西陵粮仓所在,一旦彭城失守,我整个西陵都将面临粮食短缺的危机。”
“怎会这么突然?”谢昭不解。
日前战局不还焦灼不下吗?怎么才几日的功夫就让对方抢占了先机!
“战场之上,本就瞬息万变。北境军五日前易帅,我军趁敌方军中不稳发动突袭,却落入对方圈套,反被围困。”
“示敌以弱,诱敌深入。”谢昭下意识张口就道。
这些年谢昭经常扮作胞弟谢非混迹学宫听夫子讲学,对兵法谋略涉猎颇深,胞弟谢非风流雅致,善刺绣剪裁,经常留在府中为她打掩护。她与谢非一母同胞,相貌一样,除却极为熟稔的身边人,旁人根本分辨不出。
谢昭一语道破对方手段,谢柏濠点头赞同。
“不错,对方所用,正是昭儿所言之计。北境那位新帅身份神秘,无人见过他阵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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