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残破的院落，仿佛猎人锐利而无声观测。
同时，她的心中却不自觉一沉。在某个瞬间，划过一丝可被称为“兔死狐悲”的情绪。
“一朝得用可攀日月，一朝失意跌入尘泥——君心难测啊。”
她喃喃道：“仅仅因为名字犯了新宠妃的八字，就能将素来宠信之人弃之如敝、废而不用。阿离，你说咱们这位陛下，是不是真的老来昏聩了？”
“难说。”
听了半天大逆不道之言，纪离动动耳朵，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，只是平静冷漠地指出：“毕竟三年前，陛下醉中为您加封的时候，您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有吗？”
调侃的话语还不及脱口而出，下一秒，却有极轻的“吱呀”声骤然响起。
只是略一偏头，瞬间，许清晏面上的笑容迅速收敛。
甚至连站立的姿势都不曾变化，她眉峰微挑，转瞬间完全换了个人似的，川剧变脸般挑了个公式化的热络笑容。随后，那双惯常狡黠的狭长凤眼微眯，弯出一道月牙，半是惶恐半是喜悦的眨了眨眼：
“下官突兀来访，谁料竟惊动国师大人亲迎，惭愧，惭愧！”
“许大人何必自谦。”
下一刻，只听身前的男人轻笑一声，嗓音低沉舒缓，真诚道：“当年云州一战，便是我这等远离红尘之人都如雷贯耳，对与大人一叙早已心向往之，何来突兀一说？”
他本就生的一副温雅如玉的唬人皮相，此时只身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雪白素袍，双手交合端立在侧，更衬得其人如清风朗月入怀。任谁见到，恐怕都会下意识道一句“君子风范”，心甘情愿地相信那张嘴里吐出来的好听言辞。
然而。
心向往之？
——许清晏内心嘲讽。
实在惭愧？
——顾祁生暗自冷笑。
金乌西沉，沉沉夜幕终是刺破最后一缕晚霞，无声覆上万家灯火渐次亮起的京都。
春寒料峭。
夜幕如墨泼洒，沉默耸立的古都静静矗立。刀割般呼啸而过的寒风中，如蛰伏的巨型猛兽，无声注视着古城模糊隐约的轮廓。
“呤——”
如冥冥中不知谁伸出的手拨动，池塘中平静无波的水面乍然被风吹皱。半融不融的轻薄冰凌碰撞，在空旷寂静的夜里，发出极明显的几声脆响。
踏入院门的那一刻，仿佛似有所感般，许清晏忽然驻足，回身望向响动的来源。
竟是二十六年人生中，第一个不在边关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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