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收拾那么久书包的。他不会挑食。不会躲开爸爸的亲吻。
许澍的呼吸至轻不可闻。
他环抱林棵的手臂迸着青筋,此刻如果若有第三人在场,会愕然发现他的双眼都隐匿在灯光在深邃眼窝打下的阴影中,嘴角紧绷,却仍发生不自然的抽搐。似猎物在前,野兽正艰难蛰伏。
林棵哭泣的眼睛追着虚空,自醒来后再没有看向自己。更令他不安的是,林棵突然露出的神往的神情。
许澍掌握与他有关的一切,他甚至知道林棵梦到了哪一天,但他不知道何以这样的神色忽然出现。这明明不是表示思念或追忆。
好想回去啊。
林棵在恋人的怀里,在声声重若擂鼓的心跳声里克制不住地想。
好想和你们一起走。
如此过去数年。他在同龄人环绕中肆应周旋,和各色的人恋爱交友。可是男女之爱,耳目之娱,都是太脆弱的引绳。
很多的爱,很多的美,都太轻了,无法中止他的漂浮。
他仍然像渴望一个奇迹一样渴望着结局,同最可怕的幻想比邻,游荡在深渊的边缘。
即使允许他人将他热情地、全力地挽留,即使慷慨给恋人满盈的宠爱。
他目及的终点是一切的寂灭,彻底的永恒,在通向那里的路上,失却或给予任何事物都没关系。
林棵没有再说话,只是继续安静地抽泣了几刻。仿佛是要让身体里留存的悲伤流淌出去。
许澍看着他眼中的光亮燃烧了片刻,又熄灭下去,最后,转回来的那双眼睛如往常一样清亮澄澈,黑白分明。
他本能地感到恐慌。
林棵眉宇间再无愁绪,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:“好了,我哭够了。怎么这幅表情,吓坏了,是不是?我不哭了。”
许澍咬牙摇头:“你还是难过。”
“我难过呀。”林棵在他胸口轻笑,“但是哥哥总是能让我忘记这种难过。所以不要担心了嘛。”
许澍不肯让他这样溜走:“真的吗?还是其实你经常像今天这样,只是不告诉我。林棵,不要瞒着我,你伤心如果不告诉我,你不知道我会多痛恨自己。”
林棵叹口气:“我告诉你了,你又怎么办呢,哥哥?”
他笔直秀挺的鼻梁下有一双花瓣一样漂亮柔软的嘴唇,不笑时也含着暖意。那双多情的嘴唇一张一合,说出许澍听来没有温度的话。
林棵把弄着他的手指,不露痕迹地转回话锋:
“……我们已经这么近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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