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起的手僵在半空,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刮过青砖,每个字都带着地下室的霉味。
"还有这个。"老人顿了顿,从蓝布包袱取出牛皮日记本时,天花板的老式吊灯突然爆出电火花。
等视网膜上的光斑消散,门口只剩一滩泛着腥气的水洼。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像被雨水泡发的胶片,灰白噪点中隐约有团人形阴影,正朝着镜头缓缓鞠躬。
江浸月摩挲着日记本铜锁扣上的霉斑,突然注意到借阅台边缘的异样。
十分钟前刚用酒精棉擦拭过的柚木台面,此刻竟浮现出十几道细长划痕,像是谁用指甲反复抓挠留下的印记。
日记本铜锁扣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江浸月用修复唐卡用的鹿皮手套包裹住手指,这是她面对可疑文物时的强迫症。
但锁芯转动的瞬间,手套内侧突然渗出朱砂,沿着掌纹汇成个扭曲的"逃"字——和母亲最后一通电话里的背景杂音如出一辙。
江浸月的手指开始微微发颤。
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,铜锈簌簌落在指尖,带着墓地特有的阴冷。
泛黄的扉页上,1948年4月17日的墨迹在台灯下洇出毛边:
「父亲今日又往阁楼搬运木箱,说是南洋来的沉香木料。可我分明看见箱缝渗出暗红浆液,沾在苦力肩头像是干涸的血痂。」
钢笔字迹突然在4月23日的记录处扭曲:「婉卿今夜要来取信物,我必须赶在宵禁前......」
后半句被大团墨渍吞噬,纸纤维间嵌着半枚胭脂唇印,艳得像新鲜伤口的剖面。
江浸月太阳穴突突跳动。这字迹她在美院档案室见过,当年火烧藏书楼的疯癫教授傅云声,临终前用血在病床写了满墙"婉卿"。
此刻那些笔画正透过七十年的光阴,在她视网膜上灼烧出重影。
后页传来纸张摩擦的簌响,江浸月下意识按住狂跳的太阳穴。
三十七页之后的内容被利器整齐裁去,断口处残留的纸屑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珠光。
指尖抚过缺失的页码时,突然触到某种黏腻的触感——那分明是尚未凝固的墨汁。
暴雨砸在穹顶玻璃的轰鸣中,混进一丝不协调的哒哒声。
起初江浸月以为是雨滴敲打通风管道的回响,直到那声音有了确切的节奏:高跟鞋轻叩木楼梯的韵律,一步一顿,在挑空大厅激起层层回音。
当阁楼脚步声响起时,江浸月做了个连自己都震惊的举动——她将口红涂在监控镜头上。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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